地皮人的cp能叫拉郎吗

  清蒸花蟹  

当年文人笔下的广州湾

暗搓搓存一下
 
摘自《湛江日报》
 
  
  最近本报有关“三有公司”旧址被“排危处理”的系列报道,如点燃一条导火线,引起市民对霞赤风情街建设的关注。那么,大半个世纪前的广州湾的风情是怎样的?请看当年文人笔下的广州湾。

  广州湾通讯

  XX诸兄:

  我们以三十六小时的最大速度,完成了从桂林到赤坎的旅程。三日上午八时从桂林出发,下午七时至宾阳,四日七时出发,十时抵贵县,三时抵郁林,下午六时就到了遂溪的寸金桥(广州湾)。

  车过贵县,风物和气候都变化了,我们脱下了桂林的冬衣,还觉得太阳的燠暖,重新看见了南国特有的葱郁的树木,鲜艳的红花,我又想起了曾居停了近一年的广东。过石角,受了省境的检查,我们又回到广东了。
 
  在傍晚到了赤坎,外来汽车是不能入法租界的,步行五分钟就到了广州湾。这地方不如我们想象的大,人口也不象我们想象的稠密。这只是一个比较整洁的海港,没有柏油路,也没有宽阔的街道,除路名牌上有法国字之外,人们不会感觉到这是“租界”。

  立刻去打听船期,知道了五日本来有一条船开香港,但是因为这条船上装的货物不准在广州湾上岸,折回海口去了,所以要等四天,于九号下午开船。

  广州湾于上月底宣布了禁止军用品入口,连运输用的卡车也不准入口,甚至于外国人士捐给我们的救护车也不能例外。在桂林听说已经解了禁,但是到此地知道了解禁的只是小汽车一项。

  我凝望着飘展着的三色旗,不禁想起了西班牙!民主的西班牙,是在同样的封锁手段下面被窒死的。我们不是西班牙,我们也决不会被沾污了血的手窒死,但,我不能不为这光辉的三色旗而慨叹!

  广州湾说是法租界,但是街上看不到一个法国人,外国人也绝然仅有,据当地的人们说,广州湾只有五个法国人!可是谁能设想这五个法国人竟能“统治”了整个海口,而禁阻了一切援助中国抗战的物资的输入!

  此地的通用货币非常复杂,有香港纸,西贡纸,大洋票,广东纸,白银等等。货币的单位是“白银”,就是过去广东省造的双毫角币,各种货币一律通用,但要折合“白银”计算,即港纸一元值白银一元四角五,西贡纸值一元四角,大洋纸值八角,广东毫卷值六角,墨西哥银币值一元一角七之类。因为货币单位是双毫,所以折合起来物价也就比香港更便宜了。

  敌犯华南之后,广州湾这冷落的海口突然的兴盛起来,但是到今天为止,这地方还过着太平日子。因为是租界,所以表面上没有任何的救亡活动的可能,没有标语,也没有壁报,市面上也还泛滥着冒用“欧美制造’的敌货。当然,这并不是说在这地方的中国人不爱国,他们也举行过“献金”,也经常地征募着难民捐款,但是不能有民众的组织,不能有计划地推动,于是这重要的海口便被远抛留在客观情势的后面了。

  连新近开设的商务印书馆在内,全市我只看见过三家书店,出售的书籍也和目前的情势离得很远,最使我觉得异样的是全市找不出一份与抗战有关的杂志。

  报纸有在遂溪出版的《南路日报》,每天一小张半,老五号印,编辑印刷都很不错,还有半张副刊,态度很严肃,在这地方有这样的一份报纸,也已经很难能了。除此之外,还有一种在梅菉出版的《南声日报》,但是销数不多。在平时,大部分人都是看香港报的。

  烟赌娼三者都公开营业,赌场的顾客出乎意外的多,下注的数目也格外的大,烟馆也不少,“皇家熟膏,灯局常便”的对联,随处都可以看到。这,才使我真实地感到了这是“世外”的租界!

  清晨凭窗一望,在翠绿的影树下面,一群面容枯槁的同胞在修马路,他们和牛一样地抱着沉重的碾地机,颈上套着一个大铁环,碾地机的辗木系在这个环上,两脚之间套着一双粗大的铁链!据说,这是在服苦役的犯人!后面,两个安南巡捕荷着上了刺刀的枪押着,这是殖民地,这是使我眼瞠发热的情景。

  在此还有两天耽搁,其余的到了香港再写吧。

  一九三九年十二月 茅盾

  广州湾一瞥

  广州湾在广东省雷州半岛之东,是一优良的军港兼商港,光绪二十五年被法国“租借”。

  由广州到广州湾现在有两条路可走:一条是陆路,一条是水路。陆路有长途汽车可达(属广东省南路干线),先由广州搭渡船到开平县属长沙埠,再由长沙乘长途汽车经恩平、阳江、电白、吴川等县而至广州湾之东营,中间须在阳江留宿一晚。用费仅车票要粤币十三四元。车行时间路局有规定。由水路则可搭乘广州开沿广东南海岸向西行过琼州海峡至北海之船,中途停广州湾可上陆,或先至香港,再由香港转乘香港至广州湾专轮亦可。水程一日一夜,客船最低要港币十元(笔者曾任教于广州湾某中学,是由水路返回的)。

  到广州湾的船,经常是上午十一点钟左右抵埠。船一进广州湾海港,你可见那海滨一带,有一排整齐的红色洋房,靠东一带,还点缀着绿的树木。这红墙绿树之地,正是法国经营这土地的根据地——西营。

  西营是广州湾的政治区,法当局的主要行政机关都在这里。离海滨码头不远是警察局,由这里上去有纵横交叉的街道,各处分立着公使馆、银行、洋行、军营、教堂、学校、邮局、俱乐部、电影院等,住宅、国人开的商店与安南人经营的零卖店等,夹杂在这些大建筑的中间,显出明显的对比。

  西营虽是广州湾的首府,但它是小得不能再小的一个弹丸之地。要是你站在市中心,你一定可以望到东西南北四郊野——当然,那里已算为乡下了。

  西营地方虽小,但那街道之整洁雅致可就足以令你惊叹不已。那些街道是那样的宽宏和雅静,短的红墙,院内院外的花木是那样的栽植得恰到好处。然而,倘使你再多住两天,你就可以发现一群群肩上枷,身子拖了铁链的犯人样的人群在做着各种工作:挑石、扫街、填地、筑路、粉墙、挖塘、栽花、种树等等工作,绅士们所欣赏的建筑是在他们这一群的劳作基础上面的。

  在那里你可以看见人间的安逸享乐与人间的痛苦呻吟,压迫者与被压迫者的种种对比,俱乐部里、酒店里,有异邦的绅士们、太太们在喝酒、跳舞、欢声喧腾于内,音乐声悠扬于外。在贝丁马路,那唯一的热闹街,有成群的苦力,蹲着、企望着,看有什么活路。在街上,法国军官穿着制服,耀武扬威地扬长过市,安南丘八抓着苦力痛打;穿着不中不西的华人师爷在店铺内或是什么地方在说话,许多人围着,森森然在听;还有饷馆银牌局内挤满赌博的朋友,烟土公司——如三有公司等之门大开,经常容纳瘾君子,而从来没有谁来干涉。

  广州湾可看的与可听的是非常之多的。要是你不愿在西营,你可到东营走走。东营与西营只有一水之隔,从前有电船可通,如今商业冷淡,只有摇艇可坐。东营全是乡村,十分之九以上是农民,而十分之九以上也是贫民,绿荫深处也有别庄之建筑,那里面住着师爷、大商人、大地主、或是什么公益会长、什么董事长——这些人都是法人来广州湾后起家的。经常是上下其手于法人与喘息着生存的华人之间。最苦的是农民,然而他们有着强烈的求解放的要求。上年,东营坡头地方的农民因为不甘忍受法当局的苛暴压迫,曾发动过一次著名的浴血抗争。

  还有一地方非去不可,那是被看作广州湾商业区的赤坎市。在这里,街道狭窄。店铺内充满舶来品,西洋的多,东洋的更多,你要,商店老板毫不犹豫地拿出这样那样给你。卖泥菩萨香烛纸马,一应俱全。书店里,新出之杂志刊物不可多见,充斥其间的只是些孔圣孟圣的论语孟子。要是你不愿在这地方多留,就可搭公共汽车回西营,时间不过一刻多钟。
 
  法国人治理这地方经济政策怎样?你看以下两行报告,可以略知一二:即田粮最近微收率为最初时之三十倍。商号牌捐、门捐、渔课都为二十倍(其他不可胜计)。这样,每年总得有无数金钱运回安南总督府,而广州湾的农民就这样患着痨病似的消瘦下去了。
 
  王雪林 【转载于1937年的《申报》】



有点心疼阿湛……(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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